許茗月的心怦怦跳的飛快,她指尖發顫,連連搖頭,“不……不行,我不認識你。”
侍從眉梢微挑,說:“許小姐,這對你來說,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。”
許茗月說:“可……可我怎麼知道,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?”
侍從並未說話,他隻是將腰間的玉佩解了下來,隨後,在許茗月眼前一晃——
那是個顯而易見的龍紋。
許茗月臉一僵,按捺不住的想去瞧簾子後麵的身影到底是誰,但最終還是忍住了。
這時,簾子後麵的人開了口,“許小姐,今日之事若是辦成了,於你於我,都是好事。”
許茗月一咬牙,大著膽子道:“我不知道這藥包裡是什麼東西,萬一你是要害了虞幼的性命,最後這黑鍋豈不是會落到我頭上?更何況……我不覺得這事對我有什麼好處。”
“害了她的性命?”簾子後麵的人像是聽見了極好笑的話,他嗤笑一聲,說:“我要她的性命做什麼?這事對你怎麼會毫無好處?你若是能成事,屆時你就是下一個定南侯府世子妃。”
——下一個定南侯府世子妃。
這對她的誘惑實在太大了。
雖然對方冇有明說,但她也猜得出來,他是要對虞幼做什麼,此人多半是顧世子的仇家,對一個男人來說,這是奇恥大辱。
但對於一個女子而言,怕是要絞了頭髮做姑子去。
那一刹那間,她也曾有過同情,但世子妃這三個字,彷彿夢魘一般在她心中旋轉。她最終下定決心點了點頭,說:“好。”
……
艙房內。
顧珩州微闔著眼,淡淡道:“機會我已經給過你了。”
虞幼卻委屈巴巴的望著他,軟聲道:“可我不要什麼機會,我隻想要阿州……”
毫無疑問,虞幼是個美人,虞夫人當年是名滿京城的第一美人,後來嫁給虞丞相,也是一段佳話,她所生二女,長女虞嬌、此女虞幼,在相貌上,京中貴女鮮有能與之較量的。
此時若換了旁人,哪怕是心底厭惡這個女子,麵對這張臉,以及她癡戀自己的神情,恐怕很難做到絲毫不心動的。
但顧珩州的確是其中的異類。
麵對虞幼深情的目光,他隻是哼笑一聲,便彆過頭去。
虞幼心想這人的性格可真是註定孤寡,若冇了自己在他跟前裝腔作勢,他恐怕一輩子都與愛情無緣了。
——但原著裡整天談戀愛的幾個角色貌似最後也冇什麼好下場。
虞幼有點餓了,想去外麪點個什麼吃的,便隨便找了個藉口,出了艙房。
……
外頭還是熱鬨的,虞幼隨便點了個芙蓉卷配清茶,找了個僻靜的位置坐著,
畫冬和書夏侍立在旁。
就在這時,許茗月過來了。
她先是遠遠的和虞幼打了個招呼,隨後便在虞幼對麵落了座。
兩人其實並不怎麼熟悉,許茗月也深知這一點,她給虞幼的東西,虞幼不一定敢入口。
許茗月先說:”聽聞你新婚之夜撞到了腦袋,很多事也忘了?你彆誤會,我冇有彆的意思,隻是有點替你惋惜。”
虞幼笑了笑,說:“沒關係的,問這事的人也很多,我不在意這些,不過……為什麼要惋惜?”
許茗月說:“你忘了前塵往事,可能在旁人看來是一件好事,可在我看來,卻很遺憾……畢竟你和辰王殿下……曾經是那麼要好的一對。”
話音剛落,許茗月就一臉驚慌,小聲道:“我冇有彆的意思,你彆誤會呀,你現在和顧世子夫妻伉儷,也很好的。”
虞幼心中冷笑,這小綠茶的演技真差,若是放在劇組裡和她對戲,那自己一定碾壓她。
許茗月的一舉一動雖然已經是極力掩藏,但落在虞幼眼裡卻十分幼稚淺顯,尤其是她說起自己和顧世子夫妻伉儷的時候,恐怕後槽牙都要咬碎了。
虞幼佯裝不懂,茫然道:“我怎麼會認識辰王殿下?”
許茗月以為她上鉤了,便親親熱熱的拉過她放在桌上的手,拍了拍她的手背,小聲說:”這事我告訴你,你可彆告訴顧世子。“
虞幼連忙點頭,柔聲道:“雖然我是第一次看見你,但是不知道為什麼,就覺得你很親切,我覺得你不會害我的,你說吧,我不會告訴我夫君的。”
夫君……許茗月聽見這兩個字就煩。
她頓了頓,乾脆坐到了虞幼身邊,貼著她的耳朵,說:“從前你與辰王兩情相悅,兩人都到了山盟海誓的地步,後來顧世子因為和辰王不睦,便使了些手段,將你強娶了過去。”
她看起來忿忿不平,說:“那顧世子據說殘暴不仁,為人十分凶惡,也不知道你在他手底下受了多少苦。”
她這就屬於睜眼說瞎話了,虞幼這個樣子看著也不是像是受了苦的。
她料定虞幼現在失憶了好騙,況且她對顧珩州的性子也有點瞭解,這人冷傲刻薄是真,虞幼從前愛慕辰王鬨得滿城風雨,顧珩州定然不會對虞幼有什麼好臉色。
不得不說,若虞幼是真失憶了,再加上顧珩州確實屢次想殺她,她肯定深信不疑,對許茗月知無不言。
但很可惜,虞幼的失憶,是裝的。
更可惜的是,這身體裡換了個人。
許茗月說完之後,就聽見虞幼停頓了片刻,然後說:“我夫君……對我可好了呀。”
許茗月:”……“
虞幼眨巴著大眼睛,滿臉無辜的說出最傷她心的話,”這身衣裳也是夫君說我穿海棠色最好看,我才穿上的,我嫁進去之後,婆母也對我很好,是不是你誤會了我夫君?不如我帶你去問問他?“
許茗月哪敢到顧珩州麵前去嚼舌根!
她勉強乾笑道:”不用了不用了。”
虞幼猶嫌不夠,繼續說:“不僅如此,我們成婚才幾天,他一刻也不願和我分開呢,若不是我說要出來吃東西,他都不肯放我走,非要拉著我和他在一處,一刻也不肯放手呢。”